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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王馨蘭的終身大事而感到頭疼。
他們隱約猜到了些什麼,加上王馨蘭又極其固執,最終也就放棄了勸說。
「蘇爺爺,你快來看,快來看啊!」
就在這時候,王林那調皮的聲音傳來。
他指着前方的一條小河,裏面正有幾條魚在遊動。
蘇寒修為被廢的時候,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的模樣,若以那時候計算,此刻的他,才不過三十多歲而已。
但他跟王祖石同輩,所以王林和王惠,都要叫他『爺爺』。
「小心點,可別掉下去。」
蘇寒一邊笑一邊走過去:「上次你們兩個掉下去,把衣服都弄濕了,忘記是怎麼挨揍的了嗎?」
王馨蘭也是起身,打算跟過去。
但她的腹部忽然一陣抽搐,臉色也是立刻白了起來,額頭更有汗珠滲出,看起來非常難受。
「這該死的肚子,又犯了……」
王馨蘭咬着牙齒,朝家裏走去。
也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了,她的肚子偶爾絞痛,越來越頻繁。
直至此刻,每天都要疼四五次。
蘇寒站在兩個孩童之前,腳步頓住。
他回頭看向王馨蘭的背影,沉默不語。
……
悠閒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
蘇寒四十這一年,王林已經跟着他的父親和叔叔學習打獵了。
而王惠,則是由蘇寒和王馨蘭一同教導,做一個有文化的讀書人。
村裏有老人相繼離世,柳花村舉行了不下十場葬禮。
可誰都沒有想到,王家的這場葬禮,會來的如此之快。
「姑姑,姑姑,你醒醒,你醒醒啊……」王惠抽泣着。
在她面前,王馨蘭正躺在床上,眼眸緊閉。
李明芳已經哭暈了過去,正被王祖石給抱着。
有大夫在給王馨蘭把脈,除了王惠的聲音,房間裏面一片安靜。
許久之後,大夫收手,輕輕搖頭道:「準備一下吧,最多三天。」
沒有悽厲的哭泣,只有一種濃濃的悲傷與陰霾,瀰漫在眾人心頭。
在之前的兩年裏面,大夫已經來了不下數十次,什麼藥都不起作用,頂多緩解一下。
這個結果,早就已經被大家所猜到。
有了預料,似乎也就不再那般絕望了。
「水,水……」
王馨蘭的手忽然勾動了一下,嘴裏傳出幾個字。
王長喜立刻就要去倒水,蘇寒卻攔住了他:「我來吧。」
嘩啦啦的倒水聲,在房間裏面,格外刺耳。
蘇寒端着一碗水,緩緩坐在了王馨蘭的面前。
他看着對方的面龐,輕聲道:「這還是我第一次餵你喝水,當年那個在月光下,只知道要新衣服的小丫頭,居然也長這麼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