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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想去陪伴父親,完全可以開誠佈公的告訴他。
他不可能不同意。
他甚至可以像現在這樣,拋下一切工作,甚至可以再帶上孩子們,陪着她一起飛往美國。
但這女人,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走呢?
而且,還狠下心來,拋開剛出生兩個月嗷嗷待哺的女兒?
尤其是信上,最後那難捨難分的一句,「相信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就好像是在說,她有可能一去不復返似的。
當許攸恆心懷忐忑,拿着這封信,詢問過家中的每一個人時,才發現剛剛榮升為他妹夫的程宇棠,明顯的支支吾吾,神情閃爍。
他頓時怒不可遏的把對方抵在牆上:「說,舒蔻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她」程宇棠的模樣很為難,「她的眼睛出了點問題?」
「什麼問題?」許攸恆惶恐不安。
「我答應過她,不告訴你們的。」程宇棠如是說道:「半年前,在你還躺在醫院裏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不舒服。當時,她以為只是哭多了,所以也沒在意。但是後來,情況越來越嚴重,她看東西也越來越昏花,越來越模糊,在我的建議下,她去醫院做了個檢查。幾個月前,我把她的檢查結果和樣本,寄給了我在美國的老師。老師說她現在的狀況很糟糕,建議她最好儘快採取第二次手術,可是」
「可是什麼?」許攸恆幾乎是用吼的。
「可是她懷着孩子,不可能馬上做手術。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這麼說,她一個人是飛去美國做手術的?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用任何人來回答,許攸恆也知道,舒蔻為什麼要瞞着他。
因為,她可能面臨永久性的失明!
因為,她不想讓自己心裏充滿了愧疚,面對這樣難以接受的事實。
尤其,在得知,她當初的失明,和他脫不了干係之後。
想到這兒,許攸恆不由又懊惱地嘆了口氣。
是他太大意了!
這半年來,他不止一次的看到,舒蔻不適的揉着眼睛。
他不止一次的發現,舒蔻總是喜歡閉上雙眼,懶洋洋地靠在躺椅,或床上,名曰閉目養神。
他真粗心!
他真該死呀!
這時,噔噔噔一陣清脆的,鞋跟敲擊着地面的聲音朝着他靠過來。
很快,一雙穿着平底鞋的腳,在他眼前的地板上站定。
那是一雙女人秀氣而又小巧的腳。
那腳
許攸恆猛地抬起頭,猶如是在做夢:「舒蔻!你你怎麼」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做完手術恢復了?
舒蔻因為生過孩子,而顯得有點嬰兒肥的臉上,揚起一個會心的微笑;「我剛下飛機,本打電話讓你來接我的。可你的手機沒人接。我打回家才知道,你要坐一個小時後的飛機去找我,所以,我就繞過看看,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兒」
「舒蔻,不要說那麼多廢話。告訴我,你的眼睛到底怎麼樣了?」許攸恆旁若無人的把她摟在懷裏,打量她明明清澈澄亮的眼睛
「你猜呢!」舒蔻偎在他懷裏,發出一聲調皮的輕笑。
「別賣關子了!」許攸恆又孩子氣般的推開她,有種想擰她的衝動。
「我也不知道,是給我檢查的醫院太粗心,還是程宇棠的老師,搞錯了病歷樣本。總之」舒蔻一身輕鬆地聳了聳肩頭。
「這麼說,你的眼睛沒事!」許攸恆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那你知道,這些天來,我有多擔心嗎?」
「嗯,我知道,我明白!」舒蔻感同深受地點了點頭,「對不起,許攸恆,我我不是故意想騙你,我只是不希望你為我擔心,不希望你難過,我只是想,能偷偷的做完這個手術,再以一個全新的面貌出現在你面前的」
舒蔻喋喋不休的道歉,化在了許攸恆一句霸道的命令里:「聽着,從今往後,不管再發生什麼,不許再離開我,不許再像這次一樣偷偷的消失」
那你你也不許再讓我流眼淚,流到懷疑眼睛會失明了!舒蔻的這一句請求,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