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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靜?
難倒征西這廝,就指望着我家和呂布那廝魚死網破?
不可能,若是真要如此的話,征西應該隱瞞呂布使者的事情才是,好讓我等掉以輕心才是正理,斷然不會將呂布使者就這樣公然放到我面前……
那麼這是在要挾楊家麼?
又或是想要坐收漁網之利?
這樣的話,要不學一學班定遠?
楊修瞄了瞄牆頭,又看了看自己的修長細嫩的手,老繭不能說沒有,但那是在中指側面上的一點點,那是握毛筆握出來的。
楊修不願意向呂布的那些使者示弱,又沒有多少破釜沉舟的光棍心思,雖然在謀劃他人的時候他一樣可以智謀百出,講起經文來也是神采飛揚,但是在自家面臨着生死攸關抉擇的時候,楊修卻未必有超凡的勇氣去實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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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你這名字還沒有改過來啊?曹公不知道麼?」平陽節堂之上,斐潛指了指堂內點的火盆,讓護衛往郭嘉那邊挪一些。
遠交近攻。
先秦已經證明了這樣的外交策略是及其優秀的,斐潛自然就根據地域劃分,召見了最遠的平東將軍使者,郭嘉。
郭嘉雖然難以對付,但是相比較其他三家來說,利益的衝突必然是最小,也是最容易達成一些共同協議的。
「……將軍,這酒絕妙……」郭嘉咕嘟又灌下去一碗酒,「某這名啊,曹公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改不得,不得改啊……某若改了,別說其他,就這一趟……呵呵,郭氏家主還在冀州呢……」
酒宴不算是奢華,但是也算是豐盛,沒什麼珍饈美味,無非都是北地常見的大魚大肉而已,但是酒水確實是好的,粟米釀造,放在小紅泥爐子上溫着,甘醇無比,讓郭嘉很是喜歡,喝了一碗又是一碗。
郭嘉放下酒碗,臉微微有些醺紅,說道:「將軍將楊呂放在一處,就不怕他們兩家打起來?」
斐潛哈哈笑道:「難倒不放在一起,他們兩家就不會打了麼?」
「哈哈,果然如此……」郭嘉仰頭笑了笑,然後說道,「不過溫侯就算是入主雒陽,遲早也是敗亡之局……」
「是啊,敗亡之局,但誰又甘心落敗?」斐潛一邊用小刀切了一塊烤好的小羊腿肉,一邊說道,「撻彼殷武,奮伐荊楚。深入其阻,裒荊之旅。有截其所,湯孫之緒。誰是殷武,誰又是荊楚?」
郭嘉猛地挺直了脊背,盯着斐潛,頭上瞬間冒出了不少汗珠。
「嗯……怎麼了?」斐潛將羊肉扔到了嘴裏,嘟嘟囔囔的說道。
郭嘉裝作不經意的擦了擦汗,說道:「沒事,沒事,喝了好酒,渾身舒坦……」話雖然這樣講,但是郭嘉心中有些不安起來,征西難倒猜到了什麼?
借着喝酒,郭嘉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斐潛的神色,琢磨着,難倒方才提起「荊楚」只是一個巧合?
肯定是個巧合。
征西將軍絕不可能有什麼鬼神之能,要是真的有,郭嘉乾脆回去就勸曹操不要玩了,什麼牌面都被別人看清楚了,這樣的牌局還怎麼打?
定了定神,還沒等郭嘉將酒碗放下來,結果就聽到斐潛在一旁頭也不抬的又拋出了一句話:「怎麼樣,曹公什麼時候出兵?」
「噗!咳!咳咳……」郭嘉將口中的酒水噴了出去,顧不得嗆到,轉頭望向了斐潛,「將軍……將軍是如何得知?」
斐潛又切了一條羊肉,才將小刀放了下來,說道:「因為奉孝來了啊……這不是很顯然的事情麼?」
「哈?」郭嘉啞然,半響才搖搖頭,說道,「其實一開始將軍還不知道是吧?」
「也可以這麼說吧……」斐潛倒也沒有否認。
「呼……」郭嘉這才呼出去一口氣,說道,「那麼,將軍意下如何?」還好,還好,這樣也算是在郭嘉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只不過在心目當中,對於斐潛的評價和危險程度,不由得又提升了幾個數量級。
斐潛擺擺手,說道:「言辭不重要,重要的是實利,對吧?」
「呃,對。」郭嘉乾脆直接問道,「那麼將軍需要什麼?」
斐潛沉吟着,示意郭嘉先吃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