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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日之內、一鼓之下便已告破,可憐的小菲斯特因此被俘。
此時還未進入十一月,但伯蘭策的天氣已經十分寒冷。一場可以預見大雪雖然還遲遲未曾落下,只有零星的小雹子夾着冰冷的小雨滴時不時來刷一陣存在感,可天上的烏雲仿佛一床隨時要掉落下來的巨大黑棉被,卻已經足以讓人心情壓抑。
雙手被反銬着的菲斯特臉色就像今天的天氣一樣糟糕,雖然礙於其身份,他得以同幾名同樣出身高貴的貴族俘虜一道坐在馬車上,免去了直接踩在爛泥路上的狼狽。但這種原先用來給城中送菜的破舊馬車連一點遮蓋都沒有,屁股下坐的是連馬扎都算不上的小木凳那可能根本不算什麼木凳,菲斯特他們覺得這東西根本就是短短的一節樹幹。
這輛破舊馬車行駛起來「咯吱咯吱」亂響,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而凜冽的寒風吹在他那件足夠漂亮但卻實在並不厚實的冬衣上,也讓他冷得牙關發抖,更不要提沒戴帽子的腦袋,早已經有些發沉了。
「該死的!看在聖主的份上,我認為坐這種破車還不如下去走路,這分明就是虐待,是對我們高貴血統的侮辱!這難道就是霍布斯家族對待帝國貴族的態度嗎!」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俘虜極其不滿地嘟嚷道。
另一名年僅三旬便已經有「聰明絕頂」趨勢的俘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閉嘴,托里爾!我記得這破馬車就是給你家送蔬菜和野果的那種,你這個小氣鬼怎麼不早點換幾輛好的?至少,也應該給加個蓬,那樣的話我們起碼不用被那些賤民盯着看。」
「哦,迪奧,我的朋友,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只是次子,次子你懂嗎?我的父親和大哥什麼時候會讓我來操心這些事情了?我除了每個月拿點有限的金幣作為零用,家裏大大小小的其他事我都插不上嘴!噢,該死,要不是這樣,我可能也隨着王國前鋒軍一同撤退了,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聰明絕頂」的迪奧聽了這話,忽然面色難看地道:「說起錢托里爾,你說這次我們的贖金會是多少?家族那邊肯拿出足夠的錢來贖回我們嗎?」
托里爾聽聞此言,臉色不由一變,面上的肌肉抖了兩抖,最終抿着嘴一句話也沒說。
另外一名更加年輕、約莫只有十六七歲的俘虜卻嘆息了一聲:「你們的家族裏頭都還有自己的直系親屬,不管你們之間得關係在平時有多麼糟糕,但瑪寂大陸的傳統擺在這裏,這種時候他們總還是要努力贖回你們的。我就不同了,帝隊的那名軍官告訴我,我的大哥和二哥同時戰死,我作為家族剩下的唯一直系繼承人偏偏又被俘了真是該死,我懷疑那些旁系的雜碎們肯定要趁機陷害我,故意不拿贖金!一旦一旦我死了,斯塔特家族的爵位、領地、財富、農奴一切的一切,就都歸他們了!」
他說到這裏,長嘆一聲,一臉懊惱和痛苦地道:「啊,我莊園西面的那個村子裏還有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女孩。哦,聖父,我在天的聖父啊!你們是不知道,她們那金色的秀髮,就仿佛被微風吹動的麥浪那嬌嫩的肌膚,簡直可以捏出水來!我前幾天還在苦苦思索,想着該怎樣將她們不動聲色地弄到手噢,聖主在上,懲罰那些泯滅人性的雜碎吧!」這名年齡還在少年與青年之間的俘虜,似乎在不經意之間證明了某條真理的一半:女人的與年齡成正比,而男人的與年齡成反比。
「雙胞胎女孩的事情你可以先放在一邊了,皇室的大軍碾過之後,她們還是不是活着都難說呢呃,不過,你的大哥二哥都蒙聖主召喚了?這真是一個令人悲傷地消息,不過,克魯澤,我的朋友,也許事情不會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你的大哥原本是伯爵閣下的侍衛騎士團副團長,現在他和你二哥既然已經蒙主召喚,那麼你作為唯一的直系繼承人,又是黑鷹騎士團的預備騎士,必然會被伯爵閣下贖回,甚至很有可能都不必動用斯塔特家族的私產而由伯爵閣下出錢!嗯,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上次參加評定的時候拿了幾翎?夠不夠正式加入伯爵閣下的黑鷹騎士團了?」被稱為迪奧的男俘安慰道。
「是這樣嗎?謝謝你,迪奧男爵,希望你的腿傷早些痊癒,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立下戰功至於評定,呃,你真不該提起這樣讓人傷心的事,你應該知道我的預備騎士頭銜是怎麼來的而這一次,這個三翎還差了一點點,就一點點。」克魯澤說着,仿佛真的不是客氣,而是實在不想提這件事,他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