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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風波更完美的契機。
華珠真想給她頒發一枚榮譽勳章。
妞兒,太給力了!
如廁完畢,華珠慢悠悠地往穿堂方向走去,怕回了裏屋又被年絳珠廖子承東廖子承西地問個不停,華珠覺得到湖邊散散心。
剛走到門口,看見吳氏神色匆匆地迎面走來,眼眶紅紅的,看得出剛才哭過。
她悶着頭,與華珠擦肩而過也沒發現華珠。
華珠疑惑地眨了眨眼,側身叫住她:「吳媽媽,你怎麼了?」
吳氏一驚,轉過身行了一禮:「表小姐!奴婢……奴婢沒事!風大,迷了眼睛。」
風?一點兒風也沒有啊。
華珠繞到她跟前,她低頭,側過身子,躲避華珠的視線。
華珠嘆了口氣:「誰欺負你了?告訴我。」
吳氏的心裏淌過一絲涓涓暖流,這些年,自己碰到多少人啊,好的壞的普通的,但誰又拿正眼瞧過她呢?喉嚨越發脹痛,吳氏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只笑着道:「奴婢沒事,就是想起死去的兒子和丈夫了,有些心酸。」
華珠看着她隱忍淚水的模樣,不知為何,心裏也不大舒服,就拿出帕子遞給她擦淚:「節哀。」
吳氏怕弄髒華珠的帕子,含淚躲開:「表小姐真是個好人。奴婢在建陽有個侄女兒,現在應該和您差不多大了。看見您,奴婢偶爾會想起她,覺得特親切。」
&既然有侄女兒,為什麼不去投靠她家?」華珠問。
&婢的小姑子死得早,兩家沒什麼來往了。」吳氏不敢告訴華珠,她的侄女兒只是個庶女,上頭有很厲害的嫡母,有一回,就因為侄女兒跑來叫了她們一聲舅母和大表嫂,從此那位婦人都不允許她們踏入門檻了。沒娘的孩子本就艱難,她這窮親戚上門叨擾,只會成為侄女兒的累贅。
華珠為她擦了淚,想着她現在有力氣尚且能幹活兒養活自己,等老得走不動的時候,床前既沒丈夫陪伴,也無子女照料,也不知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吳氏從華珠手中拿過帕子,不好意思地笑道:「奴婢弄髒了,等奴婢洗洗。」
說着,朝水井旁邊走去。
華珠搖頭:「不用這麼急,你先進屋歇會兒吧。」
&洗恐怕沒機會了。」吳氏哽咽着打了一盆水,又拿來皂角開始清洗帕子。
華珠微微一愣,邁步走到她跟前,蹲下身來問她:「這話什麼意思?」
吳氏垂下眸子道:「奴婢……奴婢不想在府里幹了,工錢我不要了,只求表小姐給奴婢個恩典,放奴婢出府吧。」
華珠蹙了蹙眉:「你出了顏府,又要去哪裏做事?」
吳氏訕訕一笑:「奴婢……有手藝,到酒樓做廚子想必也是可以的。」
華珠挑了挑眉,說道:「酒樓比顏府辛苦多了,月錢也少。」年絳珠雖然摳門兒,但顏府的薪水待遇是封氏定的,在全琅琊來講,都算數一數二的了。而且小廚房的事兒不多,做起來也輕鬆。
見吳氏沒搭腔,華珠心知她是真的去意已決,又補問了一句:「今兒都二十三號了,好歹做到月底?」
吳氏的眼底呈現出了一瞬的糾結,須臾,又搖頭:「如果可以的話,奴婢今兒就想走。表小姐你很好,奴婢很願意伺候你,但……但奴婢這種村婦,總愛衝撞人,奴婢實在不想給你們惹麻煩。上回奴婢沒把菜做乾淨,差點兒把四爺的孩子害沒了。下次……下次還不知奴婢又要惹出什麼貨來。」
晴兒的事又怎麼能怪你呢?換做任何一個廚娘,都不會比你做得更好。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顏府的確太複雜了些。華珠暗暗一嘆,想了想,又道:「不如這樣吧,我介紹你到提督府去,還是在小廚房。」
吳氏黯淡的眼底忽而光彩重聚,舉眸看向了華珠:「這……這……這真的可以嗎?」
華珠笑着點頭:「提督大人很喜歡吃你做的菜,他白天不怎麼在家,晚上……應該也有不少應酬,你只需準備早餐與宵夜就好。算起來,比在顏府還輕鬆呢。」
吳氏就要跪下給華珠磕頭。
華珠一把扶住她:「去收拾吧,我跟四奶奶說一聲。」
&督府?」年絳珠給顏旭之換了一塊兒尿布,叫乳娘把顏旭之抱走,又接過剛剛吃飽的顏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