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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元元面對的是施得,是經歷過人生大起大落而且意志堅定的施得,她的話如輕風拂面,並未對施得帶來任何心理或情緒上的影響,相反,卻讓施得更加提高了警惕。如果說木錦年是陰柔有餘而陽剛不足的性格,花流年是喜歡虛張聲勢卻並無真才實學的為人,那麼眼前的紀度和元元,一個是身強體壯喜歡以武服人的性格,一個是面善貌美卻綿里藏針的為人。
換句話說,紀度和元元比木錦年和花流年難對付多了。
施得只是微微沖元元點頭一笑,當下一言不發,邁步就要繞過紀度,要繼續為何爺開門。
「當我的話是放屁,還是當我不存在?」紀度怒哼一聲,向旁邊一錯步,再次擋住了施得的去路,「施得,你是想硬闖了?好,我成全你」
話一說完,紀度雙臂前伸,雙手張開,如老鷹抓小雞一般朝施得的雙肩抓去。也是,論身高,他比施得高了半頭有餘,論體重,他至少比施得重上3公斤,論體格,他人高馬大孔武有力的身材,遠非施得的小身板所能相比,所以他一抓之下,施得躲無可躲,只一下就被他抓個正着。
「哎呀呀,施哥哥…」元元一臉關切的驚慌,仿佛她真的十分在意施得的安危一樣,「你可千萬要小心呀,紀度出手很重的,一碰就會傷筋動骨……
「住嘴,元又元」別說碧悠看出了元元是在故意分散施得的注意力,為施得製造障礙,就連夏花也察覺到了不對,她可不像月清影和碧悠一樣矜持,當即就呵斥出聲,「你再敢搗亂,小心我扯了你的辮子當鞋帶系。」
對於如夏花一樣直爽又不按常理出牌的理論高手,元元還是第一次見到,被夏花凌人的氣勢一逼,她一時語塞,支吾說道:「我不叫元又元,我、我叫元元,你是誰?於嘛這麼凶?我不喜歡你。」
夏花才不會被元元的懵懂模樣矇騙,她當下上前一步,張牙舞爪地說道:「我於嘛要你喜歡?你不喜歡我才好。你管我是誰?我愛叫你元又元,你就是元又元,從現起在,馬上閉嘴,聽到沒有?」
元元似乎真的嚇倒了,怯生生地點了點頭:「聽到了,姐姐。」
說話間,場中的形式已然大變。
施得一個照面就被紀度抓住了雙肩,似乎輸了先機,紀度見一舉得手,心中暗喜,嘿的一聲吐了一口濁氣,然後身子微微一蹲,雙手用力一抓,雙臂上抬,試圖一舉將施得提起,就真如老鷹捉小雞一樣,他打算將施得提起來之後,一揚手將施得扔到一邊,讓施得當眾摔一個大大的跟頭。
不料雙手下壓之時,忽然覺得雙手一滑,似乎施得肩膀變成了泥鰍一樣滑不溜手,完全沒有可以使力之處,怎麼回事?紀度心中一驚,忽然想起畢問天對他的提醒——施得會正宗的太極拳,善於借力打力,小心不要讓他有力可借——是了,原來是太極中的卸力手法,他一經想通,心中冷冷一笑,換了別人,施得的卸力手法或許還有用武之地,但在他大開大合的軍體拳面前,太極拳不過是花拳繡腿,難以抵擋三招以上。
心中主意既定,紀度後退一步,雙手一伸一縮,再次落在了施得的肩膀之上,而且借剛才的一伸一縮之勢,化掉了施得的卸力手法,讓施得再次成為他掌心的螞蟻。
雙手再次落到施得的肩膀之上,微一用力,果然抓實了,紀度心中大喜,施得不過如此而已,畢爺之前還對施得大加推崇並且再三提醒他施得的過人之處,原來不過是故作驚人之語,以施得被他兩招之內拿下的水平,他的太極拳不知道都練到哪個爪哇國了。
紀度得意之餘,有心當眾戲弄一下施得,他再次用力向上一提,和他設想的一樣,施得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在他的大力之下,如一塊木板一樣被輕易地提離了地面。太極拳講究的借力打力,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一力降十會,任何所謂的花招都是紙老虎,都不堪一擊。
施得被紀度生生提離了地面足有半米高,頓時驚呆了所有人,月清影驚恐地驚叫一聲,捂住了嘴巴。碧悠也是「啊」了一聲,雙眼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只差一點就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