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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着朱栩微微一笑,道:「龔公子認為朝廷這道新政實屬『昏政』,不知朱公子如何認為?」
龔鼎孳聞言,對着顧橫波輕輕一笑。
顧橫波低頭一笑,媚眼含春。
柳隱,陳子龍都微微皺眉,顧橫波將話題都給定性了,還要別人如何回答?
冒辟疆倒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不管不顧。
朱栩看了眼龔鼎孳與顧橫波,這兩位明顯是在秀恩愛啊,且是拿他做單身狗來虐。
&目有點大……」朱栩捏着下巴,笑了聲。
這件事要說,確實有很多地方可以說,可他們能說出來的,未必是他的本意,哪怕其中之一,也不會是他的根本目的。
朱栩面露思忖,想着合適的切入口。
&等士子,自然要心懷家國,不做那悲悲切切之語。」龔鼎孳一聽就大聲說道,鏗鏘有力。
顧橫波微微傾身,看着朱栩道:「朱公子,胸懷若不大,如何能成就大事,切不能故步自封,令自己沒有了上進之心。」
朱栩摸了摸鼻子,這二人就是秀恩愛,就是在虐他!
朱栩瞥了眼邊上眉清目秀的柳隱,笑着道:「其實這件事,可以從很多方面來講。」
柳隱一聽就神色微動,道:「朱公子請說。」
其他人也都看過來,龔鼎孳嘴角微翹,目光灼灼的盯着朱栩,等着他的話,已經在準備反駁。
朱栩不急不緩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道:「第一,朝廷雖說是恢復『太祖』祖制,這是一個大義由頭,實際上是因為國庫空虛,各地災情連連,是一個開源之舉,實屬無奈。」
這一點眾人都猜到了,並沒有什麼可說的。
&二?」顧橫波迫不及待的問道。
朱栩看了她一眼,道:「第二,是朝廷顯示革新新政的決心,連北直隸的萬千士紳朝廷都能悍然下手,那那些反對新政的人,自然要顧忌三分,慎重五分。」
眾人聽着不動聲色的點頭,這倒也是。
朱栩開了話頭,便沒有顧忌了,繼續道:「第三,內閣復立,朝廷有意重塑內閣的威望,這一次不論是北直隸的士紳,還是魏忠賢與東廠,註定都要陪葬,成為內閣的威權墊腳石。」
魏忠賢謀逆的事情還沒有傳過來,朱栩這句話一落,龔鼎孳就大聲道:「朱兄此言大錯特錯。」
其他人,包括柳隱,陳子龍都皺眉,朱栩的話大出他們意料,是他們剛才討論的死角,從未涉及,不由得思忖起來。
目光都看了眼朱栩,落在龔鼎孳身上。
龔鼎孳身體坐直,瞥了眼顧橫波,郎笑一聲道:「天下誰人不知,魏忠賢屢遭彈劾,是皇帝力保,如今他為朝廷立下大功,如何會陪葬?即便朝廷不喜閹黨,短時間也不會處置魏忠賢,更別說東廠!」
&公子說的是,」顧橫波習慣性的跟着,道:「東廠乃是太宗所立,根深蒂固,豈能輕易廢止。」
柳隱沒有輕易下結論,看向陳子龍道:「人中,你怎麼看?」
柳隱與陳子龍走的極近,兩人在談吐,修養,學識上極其相近,是那種非常談得來的朋友。
陳子龍不是庸包,不過上次順天府的事情給了他不小打擊,聞言想了想道:「朝堂諸公對閹黨深惡痛絕已久,此事震動整個大明,若是藉此機會剪除閹黨是有可能,不過東廠廢立,言之尚早。」
柳隱若有所思的點頭,別人的話還有三分懷疑,陳子龍的話他要多信三分,畢竟他的父親是順天府府丞,算是靠近朝堂了。
龔鼎孳與顧橫波相視一笑,圈子裏也是分輕重的,他們需要增加自己的分量。
朱栩眉頭一挑,笑着道:「一家之言。」
柳隱覺得朱栩的話是有幾分見地的,至少魏忠賢這件事他們剛才都沒有討論到,輕聲一笑,道「不知朱公子可還有其他看法。」
眾人的目光不自覺的又落在朱栩身上,都頗為好奇,想聽聽還有沒有其他意外之言。
龔鼎孳就更期待了,若是能多反駁幾次,更顯他的能力與眼光。
朱栩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江南米酒,可口爽肺,過了一會兒才道:「剛才說的是朝廷,現在來說說皇帝的意圖。」
這句話一出,眾人神色都變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