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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一怒之下衝口而出那句質疑的話,可他也不後悔說出來。他不願意看到威震八方的魏將軍在辭世後其後人竟是這個模樣。就算是魏副將,恐怕也不想看到如此的結局。
他盯着飛虎寨主的背影,灼熱地似乎要在他背上燒出一個窟窿。
飛虎寨主停下來,那背影忽然之間帶上一些蕭瑟和嘲諷。他背對着宋良,因此宋良看不見他的表情和眼神。
「那又如何?」
宋良瞪大了眼睛,他無法想像他那一番話得來的僅僅只是一個「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他是大將軍的子嗣,又豈能獨寓這一山一林之中?那又如何?他不該繼承魏副將的遺志麼?
宋良記得魏副將曾說過,這一生只想策馬疆土之上,捍衛東離之威。而在他死後,他的子嗣在做什麼?在佔山為匪?不管他對百姓意義如何,魏將軍豈願他的子嗣是如今這番模樣!
可是,那又如何?他無法說出來。飛虎寨主作為魏副將的後人都沒說什麼,他一個外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呢?
終究不過是飛虎寨主個人的意願,縱是他宋良再不願意接受,也不能強行改變他的想法。可是,好不甘心!他又無法看着曾經敬佩的人物如今墮落於此。
宋良咬着牙,盯着飛虎寨主,直到他慢慢轉過身來。那人逆光而立,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花了人眼。
他嘴邊似乎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似嘲諷,像怨訴,是無言。
「戎馬一生,以身許國,那又如何?不過兔死狐悲的劇場!」
他的聲音陡然鋒利起來,似乎藏了數把飛刀,向宋良插過來。
好一個戎馬一生,征戰沙場,到頭來還不是狡兔死走狗烹人盡散的下場!
他的目光里沉着霧靄,似有一種不甘穿破那層迷濛衍射出來,疼得心驚膽戰。
宋良一時無言,呆呆地望着他,有些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怨與憤是為何。
兔死狐悲?他為何要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