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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衛長翹着二郎腿,「不知道。」
風鐵禪二話不說,一把抽出了鋼刀。他身後的四虎見狀頓時也踢翻桌案,拔出刀來。
曹雄的侍衛都是涼州軍,悍猛無比,當然也不示弱。
雙方頓時砍殺在一起。刀光火星四濺。
其他的賓客們見狀不妙,紛紛起身避走。
楊拓大叫,「快來人!」
但等楊不咎就帶着楊府的私兵匆匆趕到。兩波人馬已經殺得不可開交。
蕭暥隔岸觀火,冷眼看這楊拓,果然完全不懂帶兵。
這本來是雙方打架,你是勸架的,不能跟着一塊兒打。
結果他自己摻和進去一起打,簡直讓人哭笑不得,這不是來滅火,倒成了澆油的。
場面就更加失控了。
四處都是刀光火影。不時傳來有人落水的聲音。
蕭暥頗為唏噓嗎,楊司空這個兒子,智商堪憂。
但也可能是吸了散,神智不大清楚。
魏瑄沒有把握,問,「將軍,這樣可以嗎?」
蕭暥表示:很可以!
魏瑄坦白。
「我就是照着曹雄說的做,嗯,把風堂主放西閣里了。」
蕭暥知道,他其中省略了襲擊、打昏、扔糞坑的具體過程。他一個正直的孩子,讓他做這些也太難為他了。
這時不知道混亂中誰把燈燭打翻了,火苗點燃了紗幔,繼而是倒翻的香爐,空氣中開始瀰漫起留仙散的異香
魏瑄趕緊扶起蕭暥,帶他避到長廊里,這東西聞了容易上癮。
「將軍,這裏都是留仙散的氣味,我們先出去。」
蕭暥道,「不行,謝先生還在裏面。」
「可知道在哪裏?」
蕭暥道,「這裏的密室。」
魏瑄道,「我去找他。」
*** *** ***
火光燈影,外面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謝映之把最後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池底忽然響起了水流傾瀉的聲音。
泉水流幹了,池下出現了一扇銅門。
謝映之從容不迫地走下去。
銅門上有一個雕刻着九頭蛇的門把。
他略一思索,將每個蛇頭的方向按照方位轉過幾刻。
緊接着就是機括轉動的咯吱聲。
門後是一條漆黑的向下延伸的密道。
謝映之不假思索,拿起案頭的一點燈,就沿着密道往下走。
密道里漆黑一片,狹窄逼窘,走在台階上,不是能夠踩到腳下不知道是野鼠還是蝙蝠的屍體。
密道很長,蜿蜒曲折,起伏迴轉,微弱的燭光映着洞內嶙峋的石壁,影影重重。到處是奇形怪狀的石峰和石筍,石洞和岔道很多,這裏恐怕已經到了山體內了。
謝映之邊走邊看,沒想到這山莊地底下還有一個府地洞天。
走着走着,他手中的燈燭受到地底濕氣的侵蝕,已經越來越暗了。
借着最後微弱的燭火,他看到牆壁上影影綽綽又浮現出一條人影。
謝映之不動聲色,目光靜靜掠過。
黑暗中浮現出一張帶着蒼白的面具的古怪的臉,面具上兩坨鮮紅格外刺眼。
*** *** ***
晗泉山莊裏。
蕭暥摸索着往雅舍的方向走去。
廊上靜悄悄地,看來所有的私兵都調去鎮場子了。
只要謝映之還沒有下落,他這瞎子就得裝下去。不然就有可能會曝露謝映之。
就在他裝模作樣地摸索着往前走,就看到廊道那頭有人走了過來。
他腳步不停,他不能停,他是瞎子,他看不見。
那人似乎在配合他演戲,腳步很輕,悄無聲息地迎面走來。
燈光下,蕭暥看到了曹雄線條硬朗的臉堂。
他不動聲色,裝作沒有看見,沉住氣,繼續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直到撞在那結實的胸膛上,才驀地抬起頭,一雙煙藍色的眼睛茫然失措地睜大了,更是雋妙無比。
然後他裝模作樣地摸索片刻,發現是一個人的肩膀和臉堂後,口中連連道,「抱歉,我……我的琴侍不見了,我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