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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一下,果然立刻便聽見朱應楨淡淡地道:「宗城賢弟,北鎮撫司可沒有什麼事能瞞得住我家,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的。」
那當然,你叔祖就是錦衣衛都督嘛。
李宗城的臉色,自進門以來第一次顯得有些尷尬了。
張元功見了,便逼問道:「前不久,趙閣老提議京營改制,私底下有人傳言,說我靖難一系——尤其是成國公與英國公兩家——久掌京營大權,恐有尾大不掉之勢。然後呢,成國公他老人家和家父為了避嫌,便再三上疏請辭……不過卻仍有人偷偷摸摸地建議說,不妨從南京的勛臣裏頭找一找,挑個新的戎政總理或者協理出來。」
他見李宗城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冷不丁就接上一句:「令尊連臨淮侯爵位都還沒有承襲,難道就開始打這總理京營戎政的主意了?我看這事兒……不太合適吧?」
朱應楨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目光炯炯,也盯着李宗城看。
李宗城背上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連忙解釋道:「誤會了,誤會了,二位世兄,這是哪裏來的傳言啊?家父,家父他對兵事一向不感興趣……這且不說,家祖眼下無病無疾,家父甚至還放得下心出來遊覽山川河嶽,正如元功世兄所言:爵位都沒承襲呢!怎麼可能想那種毫無可能的事情?靖難一系鎮守京師,而開國一系鎮守南京,這是我大明百餘年的祖制了,誰敢違背?」
這話還是符合情理的,所以朱應楨與張元功對視一眼之後,大體算是信了,但朱應楨卻仍然問了一句:「既然如此,為何你父親原本在洛陽一帶遊玩,按照計劃下一步本該去關中,但卻在月前突然轉道,直接來了京師?宗城賢弟,你可否給愚兄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