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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吉變色喝止。秀吉下令不准稱呼「阿」字,以免再生意外。訓斥完侍從,秀吉轉頭一看,見其子正目不轉睛與之對望,心下大喜,便上前挑逗。
茶茶笑稱說必定是因為秀吉的臉過於有趣,所以孩子才對秀吉格外關注。茶茶極為受寵,秀吉聽了這話竟也絲毫不怒,於是北政所與茶茶和秀吉三人輪流抱起將來的秀賴逗樂,場面十分溫馨。
秀次見狀,便趁秀吉喜不自勝之機道:「太閤殿下,直到拾少爺元服,成為下任關白之前,我都會盡心竭力給予支持。」
秀吉一聽,就讓秀次陪他出門走走。二人轉到屋外,秀吉與秀次沐浴陽光席地而坐,秀次感嘆說,拾少爺看來還真是長大不少。
秀吉並未對此回應,只是遙望天邊,說道:「孫七郎,來坐。我有一事向與你商量,我想在明年將日本一分為五,其中四部分由你掌管,只留一部分給拾,你看可以麼?只需要九州就好,如何?」
秀次神情緊張,急欲表明未有貪戀關白職位之意,道:「太閤殿下,等到少君成為關白,莫說其一,全日本皆為其所管轄,到那時……」
還未等秀次說完,秀吉直接打斷,道:「不,我並不是在談那麼遙遠的事,若是拾到了能夠理解我這句話的年紀,我只想告訴他,九州是你的國家。僅此而已。」說罷繼續看着秀次。
見秀次顯得有一瞬猶豫,秀吉便立刻說希望秀次能將剛才那番話留在記憶里,隨後揚長而去。只留秀次在原地不知所措,悔恨自己反應遲鈍,又惹秀吉不悅。
秀次返回京都後,將疑慮說給秀保和秀俊,二人均認為秀吉似乎仍對秀次非常信賴,秀次則並不認為秀吉言行有包含信賴之意。
他說道:「若是信賴,那為何要說出先交出九州這番話?這分明是為了防止有朝一日少君不被我消滅,而先發制人的策略。我本就沒有絲毫加害少君的打算,但舅父若是已有此念,那必將埋下禍根。」
秀次對此一直深感不安,心煩意亂之下便前往熱海溫泉療養。在療養期間,他接到了秀吉的書信,秀吉希望定下秀次之女將來嫁與秀賴,家臣紛紛恭喜。
然而秀次卻大聲喝問:「有什麼好恭賀的!如此重要決定為何這般隨意!我若是違逆,太閤勢必降罪,若是同意則委屈小女,該如何是好?」
秀俊獻計:「太閤殿下素喜能樂,不如殿下演習能樂如何?消弭鴻溝或許正是上上之策,若是您能在太閤殿下面前表演能樂的話,太閤殿下定會十分欣喜的。我聞宇喜多秀家殿下為能樂名家,如今朝鮮那邊已經暫時停戰,他不需要再作為總大將出陣,可以請宇喜多殿下回來指導您。」
這似乎也是可以的,於是豐臣秀次以關白身份請來宇喜多秀家教導自己能樂,宇喜多秀家趕回之後,對其道:「演好能樂,一定要看到自己所演,感受到另外一個自己,就算雙目直視前方,也要將心放在後方。我宇喜多秀家無論戰鬥時也好,演能樂時也好,皆以事無巨細著稱。為使太閤殿下欣喜,請關白殿下用心準備。」
於是宇喜多秀家開始從抬腳、腰、腹開始練習能樂,他教得十分盡力,但秀次卻發現豐臣秀俊居然心不在焉。
在秀次的詢問下,才得知太閤殿下有令,要豐臣秀俊去作毛利一門小早川隆景的養子,改名為小早川秀秋。
一聽這話,秀次終於忍不住嘆息道:「開始了,太閤殿下已經開始剪除礙事之人了。從此以後你便不再屬於豐臣家,而在你之後,下一個不屬於豐臣家的人應該就輪到我了。」
宇喜多秀家見豐臣秀次萎靡不振,甚至對豐臣秀吉心生猜忌,頓時頗感不悅,從旁勸道:「關白殿下,在下有一言自問不可不說。雖然在下沒有豐臣家的血脈,但素來將太閤殿下當做父親大人一樣崇拜仰慕。即便是太閤下令讓在下前往地獄,在下也會欣然前往!
只因殿下的一句話便忽喜忽憂,諸位之心意恕在下實在想不明白。我為殿下而生,為殿下而死,只為殿下而存於世上——請問關白殿下是否還要繼續練習?」
宇喜多秀家對豐臣秀吉的忠誠確實沒人能否認,秀次也無話可說,只好繼續拜託宇喜多秀家用心教導。
宇喜多秀家高歌道:「花開一期,競艷而頻放之花,非真花也……」就這樣,在宇喜多秀家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