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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可信的,他雖然有野心,但只是局限於遼東一隅之地,而且這種野心也不是割據一方,不過是保證自己在遼東已有的地位和財富。
既然是這樣的心態,那麼自己昨晚的提議,想必他應該會好好考慮。
高務實心中喟嘆:我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你好啊,你要是聽我的勸告急流勇退,將來史書上的記載一定比原歷史中要好得多。而只要我在遼東把幾個隱患處理好了,你們李家的富貴也能更長久一些。
至於那四萬大軍,我也不眼饞,到時候還是留給你們李家,只是……得讓你幾個兒子分一分,這總不過分吧?
從東昌堡出發,一路上基本順着驛道回京,只是到了盤山馬驛之後便轉道去閭陽馬驛,省卻了去廣寧的一程。
一路上並無可述之事,無非地方官員、將領的迎接和相送罷了,都可略過不提。
到了京師,高務實按例將撫標家丁留在京郊西北的見心齋別院,自己和黃芷汀各帶幾十人進了城。
進城之後,高務實自然去自家府邸,黃芷汀這次卻不肯與他同往,而是堅持要去安南會館——這會館還是安南內附之後新置辦的,原先是一位蘇州富商的別院。
那富商自去年起開始涉足海貿,經營蘇絲業務,主要的路線是從蘇州到廣州,再從廣州到金港。這線路一看就知道免不得需要京華南洋艦隊的關照,還要跟安南地方搞好關係,因此安南方面想在京師弄一處會館的事情傳到他耳朵里,他二話不說就把這處別院拿了出來。
當然,錢還是收的,不過他只收了個成本價,一兩銀子都沒賺。聰明的生意人都知道,這種時刻不賺錢,是為了在別處賺更多的錢。
禮部方面也派了一位員外郎前來問黃芷汀打算住在何處,作為安南朝貢副使,禮部也是有責任安排住宿的。
黃芷汀仍然堅持住在安南會館,高務實勸不動她,也知道她是為了避免風言風語,只好由她去了。
等高務實回到自己位於什剎海東南角的宅邸時,才發現門外早有人等着。
陳矩穿着一身大紅紵絲飛魚服,笑吟吟地迎了上來,拱手道:「高中丞別來無恙,咱家可是等了你一個多時辰了。」
高務實早在看見陳矩的時候便已經翻身下馬,這時候也笑呵呵地拱手道:「早前聽聞萬化兄(陳矩字萬化)高升東廠提督,本該親自前來道賀,可惜那時候正忙着打仗……」
「誒,這樣說就見外了,求真你高升遼撫之時,咱家也去不了啊,這都是沒法子的事。」陳矩笑眯眯地又說道:「黃掌印今兒個正巧當值,實在抽不出空,他讓咱家代他向高中丞致歉。」
原來隨着李太后歸政、陳洪倒台,內廷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之後,終於確立了新的「班子」。朱翊鈞在黃孟宇和陳矩之間猶豫了許久之後,最終還會選擇了讓黃孟宇接棒,成為新的司禮監掌印,而陳矩則把東廠接了過去。
不過,或許是一種平衡,或許是對陳矩這個「貼身大太監」的補償,朱翊鈞並沒有讓陳矩卸任御馬監掌印,而是開了一次歷史的倒車,讓他以司禮監第一秉筆太監的身份兼任東廠提督和御馬監掌印兩大實權職務。
之所以說「倒車」,是因為之前高拱曾經要求東廠與御馬監不得一人兼任,而且已經推行了一些年頭了。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張四維其實頗為尷尬,因為不管是黃孟宇還是陳矩,都是高務實的盟友,現在他們高升,本來也是好事,可皇帝讓陳矩身兼東廠和御馬監,又破壞了高拱當年的做法。
最後張四維不得不硬着頭皮上疏表示反對,陳矩本人也數度請辭,然後皇帝才表示這只是個臨時安排,最遲一年之後,會選用新的御馬監掌印,這才把這次事情給摁了回去。
高務實和陳矩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便問起他的來意,陳矩笑道:「咱家的來意求真還能不知道?皇上急着見你,讓咱家在這兒等着,你一到就帶你進宮面聖——兵部和都察院那邊可以明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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