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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的關係不能穩固?一旦那樣,後果不堪設想。
陸謙這個提議已經夠委婉了,可是卻依舊遭到了陸善長的訓斥,在陸善長眼中,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的人似乎都沒有和陸錚對等談話的資格呢!
「你們都下去吧,別干杵在這裏了,睡覺去!」陸善長擺擺手,讓幾個兒子下去。陸謙等幾兄弟臉都黑了。
是願意乾巴巴的站在這裏啊?半夜三更的又冷又困?還不是陸善長把他們幾兄弟全拉過來站着等人的?
現在陸錚回來了,陸善長揮揮手就讓他們滾蛋,合着他們這幾個時辰是白站了!兄弟幾個臉色不好看,卻哪裏敢對陸善長說什麼?一個個低眉順眼,恭恭敬敬的退下去了。
陸善長立刻換了一副慈祥的笑容,道:「錚兒,坐吧!來啊,給錚兒上一碗銀耳湯!」
陸錚和陸善長相對而坐,丫鬟送來了湯水,陸錚象徵性的吃了一點,他抬頭看向陸善長,兩人四目相對,陸善長道:「錚兒啊,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同一般人,爺爺我對你也是佩服得緊呢!你在京城對付仲父明,在西北和宋三將軍聯手,還有你以一人之地守住一座城池,這些種種都體現出你的驚世之才,了不得啊!
只是爺爺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弄明白,今天我想跟你談談,戴皋此賊,和我陸家不共戴天,錚兒你在他手上也吃了不少虧,可為何外面有那麼多法源寺的事情?孫兒啊,爺爺今天想聽你說道說道!」
陸錚抬頭看向陸善長,忽然心中生出一絲感動,陸善長何許人也?他可是陸家的家主啊,曾經是朝廷的三大員,不誇張的說在陸家他一言九鼎,是絕對的權威,誰也不能挑戰的權威。
可是今天他能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陸錚感到意外的同時,也能體會到作為家主,陸善長對他的包容。
輕輕的放下手中的湯勺,陸錚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爺爺,我想問您老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倘若戴皋沒有那麼多毛病,沒有那麼多仇敵,沒有像現在這樣臭名昭著,皇上會不會用他當宰相?
第二個問題,孫兒雖然有點小才,可是畢竟年輕,陸長河為什麼願意收我為義子?大伯受宮中的高人指點,這位高人會是誰?」
陸錚這兩句話聲音壓得很低,陸善長聽得很仔細,他一雙很本來渾濁的眼睛,此刻變得鋥亮,只是陸錚的這兩個問題他一時還琢磨不透。
戴皋不是臭名昭著,皇上會不會用他?這個問題像一把利劍一樣直剖問題的本質,戴皋此人,老年得志,很多人都不明白其為什麼如此受皇上的寵信,莫非……
陸錚頓了頓,道:「爺爺,當今皇上不理朝政,一心求道。可是其心思智計卻是頂尖的存在,以皇上多疑的性格,會放心把江山交給一個赤足完人的身上麼?江山社稷是皇上的,戴皋這樣的人就算能掌權,可是卻無法掌握社稷的根本,爺爺,您說是不是這樣?」
陸善長的瞳孔遽然收縮,臉上浮現出極其震驚之色,陸錚說等話那可是大逆不道,同時也幾乎是禁忌的話題,可是偏偏他說的道理是真道理,任何人也不能反駁……
陸錚看到了陸善長臉上的驚容,他頓了頓,又道:「戴皋的事情不是那麼純粹和簡單。爺爺你可知道我從西北回來,在京城外迎頭就撞到了齊王進京,差一點就犯下了衝撞皇子的重罪,這件事可不是戴皋在背後安排的!而是我的義父陸長河的手筆。
現在我拜了義父,雙方關係融洽,甚至將來我還可能繼承他的衣缽,可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隨隨便便得來的,箇中的牽扯到的紛繁複雜實在是不能用言語來表!
所以,我和戴皋固然是敵人,可是也是彼此都有默契的,以爺爺您的智慧,對此當不難理解……」
陸善長已經驚呆了,陸錚所說的這些完全超乎他的想像。陸錚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自己早就涉足到了京城最頂級的權利博弈中?
戴皋是何許人也?他可以說掌控了大半個朝廷,在京城跺一跺腳都能讓一方塌陷的強大存在,他在暗中和陸錚竟然有默契?
陸善長久居高位,自然也是隻言片語,他大抵也能想到某個事實,比如陸長河曾經對陸錚出了手,陸錚差點被坑,暗中反倒是戴皋使勁兒了,才讓危機化解,才有了後面現在的這麼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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